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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金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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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金庸

李曉東

看到微信群里的一個詞“多逝之秋”。幾日來,李詠、金庸、王光英,接二連三的名人仙歸,教人感覺深秋的風里都雜了隱隱的陰氣。但又并不希望暖氣快點來,因為在這陰氣里,更能深味逝之無常與生之可貴。而于我,這“多逝之秋”開始得要更早一點。9月28日晚,浦東江東書院山長韓可勝突然發(fā)來微信“剛剛噩耗傳來,王虎老師于今晚18點18分在醫(yī)院病逝!原逝者安息!”太意外了!前一天還和韓老師商量下周一起去探望,不料遽然永訣。和后面三位廣為人知的逝者相比,王虎的確是小人物,上?!镀謻|時報》主編,為世界知名的地方,辦一張并不太著名的報紙。連他的妻女和我們這樣的朋友都知道,偉大、杰出等字樣,都和他沒有關系,但他是真正讓我悲痛的人。告別儀式上挽聯“攜友情卅二載合義而來結同窗緣成同僚誼是同門是兄弟獨有千壑椒陵不朽,報家國三千里養(yǎng)士之澤提半尺筆著等身文亦報人亦才子又添一個浦江難酬”,道盡親人友朋心中的王虎,其名為虎,只因生在虎年,長我正好一輪,人卻無虎氣,善良、幽默、大氣、執(zhí)著,且善于協調。自2007年相識至今,11年有余,相談甚歡,相聚無數,音容笑貌,如在目前,可要具體寫出哪一件,卻又不知如何下筆。大約都是普遍人,當時也并未留意細節(jié),倒是只見過一面的金庸,雖過十年,卻因多次與人說起,反而越來越清晰了。

明天,香港作家聯合會成立30周年慶?;顒訉㈤_始,10年前的2008年,時任中國作家協會黨組書記、副主席金炳華率中國作家代表團到香港祝賀香港作聯成立20周年。團員有中國作協副主席陳建功,上海作協主席王安憶、重慶作家主席黃濟人、廣東作家主席廖紅球、內蒙古作家主席阿爾泰、青年報告文學作家李春雷等,含義是代表東西南北四方和各年齡作家,表達對香港同行的問候。

到港第三天晚,金庸私人請中國作家代表團餐敘。能見金庸,我很有些激動。“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早耳熟能詳,真正看過的,卻只有《天龍八部》《笑傲江湖》兩部。我感覺,段譽是中國文學畫廊中,最接近賈寶玉的形象?!渡竦駛b侶》沒看完,感覺神話氣息有點濃,不甚喜歡;《鹿鼎記》看了第一章,幽默之氣洋溢,甚是喜歡,可因當時準備考研,學習緊張放下,再沒撿起來。雖然不是“看著你的書長大的”,金庸依然是影響我成長的人。1983年,香港電視劇《射雕英雄傳》出臺,轉年,我生長的山西潞安礦務局五陽煤礦有線電視開始播出。守著十二吋、最多十四吋黑白電視機,看每晚兩集《射雕英雄傳》,成了偏遠的煤礦家屬區(qū)大人孩子共同的節(jié)日。“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一時流行于小學生口頭,也興起了最初的角色扮演。現在,Cosplay很火爆,而且花費不菲。三十多年前,一分錢不花,衣服卻遭了殃,孩子們都想成為的,不是小資的東邪、異域的西毒、富貴的南帝,而一律是邋遢的洪七公。好在礦區(qū)人不養(yǎng)雞,否則不知多少雞要變成叫花雞了。我卻受到啟發(fā),暑假回老家,彈弓打下麻雀,向洪七公學習,黃泥包裹,生堆火,直接扔進去,待泥燒裂,以石砸開,麻雀毛皮被泥粘去,肉現出來,用小柴棍挑著吃,香且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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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電視劇,金庸作品也在學校風行起來,但不叫“武俠小說”,而是“武打書”。有一同學,小時被父親打了一耳光,不知抽到哪個組織,必須不停搖頭才能出上氣,得了外號“歪狗”。從不學習,各門課一律不聽,卻超級迷武打書,尤其是金庸。上課,小說放在課桌下,邊看邊搖頭晃腦。學魯迅《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老先生讀到得意處的樣子,我們近取諸鄰,感覺就像“歪狗”讀金庸。有時看得入迷,頭就更劇烈地搖晃,還面帶笑容。數學老師,也是班主任,過來問,“看什么書?”他先拿出數學,又掏出歷史,最后交出《鹿鼎記》。班主任笑笑說“看吧”。初中畢業(yè)考試,監(jiān)考很松,他卻早早交卷。有人問,沒抄上?他答,抄得手困,看到了60分,不抄了。改天,給了我一張16開的稿紙,說,你語文學得好,我也看了不少小說。稿紙背面,兩列,都是他看過的武打書名。后來,他與人爭女朋友,被砍斷手,算是讓小說照進現實了。好在現代醫(yī)學發(fā)達,“平一指”再世,數次手術,終于接手成功,功能基本恢復。“歪狗”身有殘疾,讀書不行,但金庸小說中常有“天生異相,必有異稟”之士,“歪狗”也一樣,在販賣焦炭的生意江湖中風生水起,很發(fā)了財。

雖然知道作為代表團工作人員的我,是沒有機會和金庸說這些凡人小事的,腦海里,卻過電影般地浮起了少年時代的記憶。金庸攜夫人,還有助理一起來。菜品甚豐盛,賓主邊吃邊談,氣氛融洽。金庸說了什么,實在想不起來了,可能本來話就不太多。倒是他夫人很有趣。席間,說起一年前在紹興頒魯迅文學獎時,《山花》主編何銳頭部受傷,經過幾個月治療,不僅完全康復,原本已謝頂,居然重新長出頭發(fā)。金庸夫人扮鬼臉,做個推丈夫的手勢。眾不解,她笑著說,把他也推下去,頭發(fā)就長出來了……有人笑,有人不知怎樣應答,他夫人好像也沒在意大家的反應。一會,有人說,查先生身體不錯啊。他夫人搶著說,很棒,能吃能睡能……這下,所有的人都不知做何表情,金庸卻面色如常,依然佛相。

餐想畢,服務生進來買單。把單子交給坐在我身邊的助理,一個小姑娘。助理起身,我以為隨服務生去結賬。不料,她把單交給了金庸夫人,夫人又遞給金庸本人。他仔細地從上向下看,可能有個數字不清楚,招呼服務生到身邊,詢問后,借了圓珠筆,把數字描清。然后,從西服上裝內側口袋拿出錢夾,褪去套在錢夾上的一個橡皮圈。打開錢夾,拿出信用卡,把密碼寫在送來的單子上,交給服務生。一會,服務生回來,金庸把卡放進錢夾,合上,套上橡皮圈,放進剛才拿出來的口袋。

福建冰心紀念館館長王炳根提議,大家在菜單卡上簽名留念。金庸第一個簽,而后是夫人。包括工作人員,每個都簽,每個都保留一份。我的一份上,工整的三個字“查良鏞”,旁邊是四字簽名“查林采怡”。

走出包房,在大廳拍照。金庸夫人卻站在拍照者身邊,代表團成員招呼她一起,她擺手。有香港作家說,金庸和人合影,夫人從不參加。年齡差距較大,擔心把金庸襯托老了。

下一晚,是香港作聯20周年大會。金庸受邀而來,坐在長條主桌中間位置。不停有與會者給別人派一圈紅包,問了才知道,這是香港當地習慣,紅包中錢不多,十元或二十元港幣,圖個吉利。金庸沒有派,靜靜坐著,夫人也沒來。大約一個小時后,他起身離開,助理跟著,說還有其他活動。我隨金書記送到車旁,一輛非常高級的黑色轎車,標志沒看,大約是寶馬系。馬,在金庸小說中是重要角色,俠客行千里,可以沒有伴,不能沒有馬。白馬嘯西風,如今,作者也御風而去,開張?zhí)彀恶R,奇逸人中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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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流淚
責任編輯:胡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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