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風(fēng) 了

  幾天前翻閱社交軟件時，驚喜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別人為我唱的生日歌。已經(jīng)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已經(jīng)五年了！那時還沒翻唱版的《起風(fēng)了》，記得武侯區(qū)萬達廣場還在倒計時。

  我，大抵是瘋了。

  繞著南三環(huán)跑了幾圈，蔥郁的樹木也好奇，死了的瀝青路也詫異，就這樣來回折騰。對成都的執(zhí)念遠遠不止這些。只是想要證明自己的記憶并不差。每個清晨等待“125或137”路車，常常都是從后門擠上去，然后將卡片往前遞，等靠近機器的陌生人一一刷過車費，再收回自己的卡片，每天如此重復(fù)，也重來沒有遺失過公交卡片。每個周末找一輛單車從住處出發(fā)，穿過武青路朝大悅城方向過去。記得路邊有一顆銀杏，沒有多粗就是一個碗口那么粗，和姐姐在樹下聊天，刺骨的寒風(fēng)就從耳邊吹過。面向商場往左邊一口過去第一個門就是言幾又的所在地。常常都是在外面吸完一支煙，再進去。中途除了上廁所就不會再出來，抱一本書就可以過掉一個周末。后來輾轉(zhuǎn)來到重慶，就再沒有這樣的遭遇。

  這些畫面就像是剛剛才經(jīng)歷的，實在太清晰。

  一次周末，妹妹來尋我們。可我忙著工作，處在KTV都還在趕作教案，反復(fù)修改，再三斟酌總算在歌曲結(jié)束前完成了下周的需要。晚上大家擠在小屋里，使用簡易的鍋灶煮了一頓火鍋。我并沒有食太多，只顧飲酒。后面酒喝光了，所有的酒瓶都躺在地上，我卻沒了困意。輾轉(zhuǎn)幾次，酒精褪下眉頭，便端坐在床鋪，等黎明來臨。

  我想，這便是失眠的由頭吧！

  后來，生活實在單調(diào)，不忍枯燥，便在周末隨機搭車，坐到終點站或者有念頭下車便下，過得愈加隨意。到過金沙車站，走了幾次冤枉路；去過百花公園，在巴金的雕塑下抽過煙；在人民公園的長椅上和老頭下過棋；也在一輛車上偶遇過同窗好友……而后不再滿足，便隨機購買長途汽車票，回了幾次雅安，在江邊淋了一次雨，被沾著鳥屎的樹葉呼過臉；去遂寧的路上手機錢包被盜，在遂寧遇見好心的人和使壞的人；去瀘州和好友一起吃路邊攤，第一次見到長江，再去奢香夫人的雕像下許愿長談，和瀘州醫(yī)學(xué)院的老師聊過天；因為身份證沒帶原因沒去成南充，嫌棄路太遠放棄去劍門關(guān)，害怕寒冷不去阿壩……

  時間久了，便不再管是否是一個人。

  只要能夠填滿生活的事情，都覺得充實和幸福。從未有敗興而歸的事情發(fā)生，起風(fēng)了，相信風(fēng)還會再吹，失戀了，相信愛還會再來，走錯了，相信還有下一條路……

  我大抵是醉了。

——馬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