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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性使然:我喜歡有力度的畫

采訪人:雍生

受訪人:崔振寬

地點:陜西國畫院

2005年7月份,成功舉辦了你從藝50年回顧展,請你給我們簡單談一下這50年來的奮斗歷程吧。

崔老師:長安畫派之后的我們終廣代亨家中,我算是年齡較大的,大5歲、 10歲都有。這—代人整體來說知識結(jié)構(gòu)或者說底子比較弱一點,薄一點。前幾天省電視臺有個講壇欄目陳忠實講文學,也談這個問題。 這一代人跟上世紀,2O年代、 30年代的人如趙望云、 石魯?shù)认啾龋?jīng)歷和知識結(jié)構(gòu)都不—樣,是在解放以后的教育中成長的,或者出生的。 文學界也好,美術界也罷,前幾年都在呼喚大師,現(xiàn)在到底有沒有大師,陳忠實講現(xiàn)今就不是出大師的時代。其中一個重要的根本的問題是知識結(jié)構(gòu)跟不上。過去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國學基礎,我們到底有多少?恐怕沒有多少。甚至根本就沒接觸。錢鐘書、季羨休等這些人的學問我們就沒有。 說這些似乎話題遠了些。我是解放前出生的,解放時我14歲,所受到的藝術教育是從解放后開始的。我從小愛畫,是天性所使,到底怎樣愛上繪畫的,說不清。反正就是愛了,有的的孩子就不愛,那時沒人督促你,總之自己很有興趣。 解放前,我在西安就看過很多畫展,那時候,沒別的畫種展覽,只有國畫展,幾乎每月都有,幾乎都是展銷的 (貼個紅紙條) 。 我小時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對畫中有 “力度” 的東西特別感興趣。看畫覺得大寫意就比工筆畫過癮,許多工筆畫早就忘了,但一些寫意畫至今還能記億起來。當時我只有十二三歲,這說明一個問題,就是喜歡有“力度”的作品’書法上也一樣,對草書、顏體感興趣,小時侯練字比畫畫還用功。我父親愛寫毛筆字,我從小受影響。上小學每天必交一張大字作業(yè),主要練顏體。對我個人而言,“力度" 的東西仿佛是一種天性, 這種感受對我后來的發(fā)展一直在起作用,我奇怪這 “力度”到底是個啥東西,他自然是情感上的東西,一種感覺。農(nóng)村的老百姓,他不一定認識字,但他知道寫的有勁,這說明對“力度”有一種共賞。 很小的時候,除寫字以,就畫畫練筆,純粹是自己摸索。有一次我在街上書攤碰見一本 《芥子園畫譜》 很想買。身上卻沒帶錢,于是就跑回家,把家中一本《四書》偷去換那本《芥子園畫譜》。 從此,經(jīng)常練習勾畫山水和水墨人物,那時僅僅是個興趣,并沒有想以后要怎樣。解放初,我上市一中,學校配合各種政治運動宣傳,校門口有塊很大的宣傳欄,我們美術組的同學負責一個星期出一期墻報,從畫報上、報紙上找圖片臨摹,特別是抗美援朝時期的漫畫,從那時起真正引起我們畫畫的志趣,那時就考慮以后如何能搞美術。

大概是1952年吧,我們幾個同學在一個星期天,去《西北畫報>社。石魯、方濟眾、張建文幾個人都在畫報社工作。去的目的是找石魯,但去過幾次都沒見到石魯。那時修西蘭鐵路,石魯深入生活去了。石魯是從解放區(qū)來西安的,他的版畫已經(jīng)很有名了。另外,省美協(xié)的宣傳欄在解放市場附近,石魯那時也畫宣傳畫,我們對石魯當時很崇拜。我們在畫報社的墻上看到石魯畫的油畫人體,他版畫、油畫、國畫什么都搞,但始終沒能見到石魯本人,但見到了方濟眾,他對我們很熱情,給予指導,在他那兒我們還畫過石膏像。

高中畢業(yè)前后,我身體不好,我大約有4年利用在家養(yǎng)病的時間,真正自學了4年畫,還沒有見過人畫寫生,當時新華書店有大量的蘇聯(lián)畫報,油畫、宣傳畫、漫畫,對我印象很深。1952年、1953年《美術》、《連環(huán)畫報》陸續(xù)創(chuàng)辦,能見到的學畫資料主要有這些。當時全國有名的老畫家有齊白石、徐悲鴻,也知道黃賓虹。當代的畫家只要在《美術》雜志上發(fā)表一張畫,全國就會知道。如:周呂谷的《兩個羊羔》、楊之光的《一輩子第一回》、方增先的《粒粒皆辛苦》。離我們近的當然是趙望云、石魯,他們不是一張畫出名,本來就是鼎鼎有名的大畫家。還有黃胄。在考美院前我主要速寫,當時畫速寫,當時畫速寫收兩個人的作品影響,一個是葉淺予,一個是黃胄。那時看一張好畫就會明白許多,在西安、臨潼畫寫生的時候,被警察“抓”過幾次。一次在北大街西北設計院那兒畫速寫,就被公安人員叫走,在大院里磨蹭了l個多小時才放走, 還沒收了我一張速寫。 那時還沒有畫中國畫, 因為1950年、 1951 江豐等領導正批中國畫,說它是封建的, 不能反映社會主義建設。1955年我回長安縣老家農(nóng)村,幾乎把村上人畫個遍, 并且開始練習創(chuàng)作。1953年我發(fā)表了第一幅作品。 1956年《陜西文藝》 發(fā)表我的連環(huán)畫,給了我60元稿費, 我用稿費買了一套較好的畫具, 背包、水彩盒什么的,然后,就一個人外出畫畫去了。獨自坐在秦始皇陵上發(fā)感慨,很激動。年輕氣盛,一個人上華山。1957年報考美術學院時,我報的是油畫系。 我的朋友張義潛當時己當老師, 我考完試, 張義潛說:“考的不錯,素描得了5分,如果把你分到‘彩墨系’咋樣?”那時還不叫國畫系,我說“行,只要考上就好。”第一次給我們上課的是鄭乃珖先生,第二年羅銘先生來了,(1958年,羅先生當年已很有影響,因他和李可染、張仃—同寫生搞過展覽)。羅先生來了以后,就帶領我們?nèi)リ兡蠈懮?。因此說我畫國畫主要是從寫生開始,可能與老師有關系?,F(xiàn)在回想起來,似乎在美院學國畫也沒學到太多傳統(tǒng)的東西。

談到這里, 現(xiàn)在有相當一部分人對學院里的中國畫教學也持異議,《美術觀察》、《美木研究》等雜志都有人寫文章論及此事,中國畫在院校里不見得就出人材,這是否與中西文化的根源不同有關系?

崔老師: 我一開始就談到這個問題。一個是大的文化語境不同,另一個是對待傳統(tǒng)上也有問題。美院的教學體制從解放以后很明顯,無論從課程設置,還是從師資配備,都不一定合適,僅是個國畫系而已。其實畫的還是西畫一套,素描、色彩等。現(xiàn)在中央美院、中國美院還有書法專業(yè),過去書法什么的無人過問。我們接觸的鄭乃珖先生,他的傳統(tǒng)功力較深,羅銘先生主要講寫生。方濟眾先生當時提倡補文人畫傳統(tǒng)的筆墨課。羅先生對我們的國畫入門很了很大作用。三年專科,最后一學期分專業(yè)時,劉文西帶人物,羅銘帶山水,花鳥空缺。我個人因性格原因不善交際,跟“人”不太打交道,就選山水專業(yè)。實際我當時人物畫畫的很好,現(xiàn)在回頭看,我的選擇都選對了,國畫選對了,山水專業(yè)也選對了。

兩次選擇都符合你個人的心性。

崔老師: 美院畢業(yè)后就留校了。當了兩年助教。 1962年 “運動”開始,我被下放到西安特種工藝美術廠。1961年后美院附中畢業(yè)的一批學生,像江文湛他們大概有二十幾人吧,都分配到了特藝廠。特藝場當時的條件非常差,我們?nèi)ツ膬憾际谴螂s千零活。江文堪他們也都在車間刷油漆,我也干過這活。好在特藝廠的領導也想趁勢發(fā)展手工業(yè)生產(chǎn),就成立了設計組,搞工藝美術。1964年開始搞屏風,約在20世紀70年代前后,在全國很有名了,“紅”了一陣子。既是國家的出口產(chǎn)品,又是西安的旅游產(chǎn)品。在這期間,我始終沒有“丟掉"畫。江文湛也沒有放棄畫。再后來,江文堪的同班同學李群超當了特藝廠的“頭”, 他也想發(fā)展特藝廠,就從各地調(diào)了一批人才,像郭北平、 王炎林、 康師堯、 楊國杰等。 當年的西安特藝廠影響很大,出了一批人才就是這原因。就我本人講,當時沒“丟掉”畫,另外,受長安畫派石魯、趙望云、何海霞的影響。但我始終和趙望云、石魯先生沒單獨接融過,只是見過面。說深受影響,是指主要受其作品的影響大。因能在展覽上看到原作。跟何海霞先生接觸過,我的早期寫生還有他的“影子”。

你很早就親歷了長安畫派的主要人物, 談點這方面的見聞吧。

崔老師:長安畫派中,我覺得趙望云先生的畫特別好。趙先生也不是正規(guī)學院畢業(yè)的,他從畫速寫、畫寫生開始,從創(chuàng)作道路上講,是個“平民" 畫家。他畫的那些普普通通的農(nóng)民,抗戰(zhàn)時期的流民,但在當時那樣去做,非常的不容易。因為那時畫家畫的人物大都是仕女。沒人去畫西北的自然風景和普通老百姓,中年以后,趙望云先生從傳統(tǒng)上“補課”,畫了很多山水畫,而且畫的相當好。我覺得趙先生的筆墨非常好,雖然他不是從小學那些“老傳統(tǒng)”。他把傳統(tǒng)的筆墨精神掌握的好,用傳統(tǒng)筆墨去表現(xiàn)現(xiàn)實生活和自然非常微妙。我認為這是趙先生的才能。他吸收了傳統(tǒng)文入畫的筆墨精華,又不是文人畫的那種小趣味情調(diào)。他是大氣磅礴的。相映之下,何海霞先生在技法上表現(xiàn)豐富,變化多端,功力深厚,但整體不及趙先生那么深厚。而石魯先生完全是一個才氣型的藝術家,是天才,他真正的藝術還未完成,他死的太早了。長安畫派提出的“一手伸向傳統(tǒng),一手伸向生活”似乎也和其它畫派差不多,但實際不一樣。如嶺南畫派也強調(diào)寫生,反映現(xiàn)實,但對筆墨的領悟就顯得弱了。如何把傳統(tǒng)筆墨和現(xiàn)實生活結(jié)合的好,長安畫派確實有它特殊的意義?,F(xiàn)在有些微言,認為有沒有必要,重提長安畫派,甚至認為長安高派是趙望云、石魯他們幾個老先生的事情,老先生“過”了,長安畫派也該結(jié)束了。方濟眾先生曾說長安畫派是趙、石等老先生的事,那是自謙。長安畫派做為一個流派,都是社會和歷史承認的事實?,F(xiàn)代人的想法或許與老前輩的不一樣,更多講個人風格和面貌。從這個角度講,似乎與畫派這種群體關系不大。我想這并干矛盾,個人成就并不會因有了畫派而淹沒。一個畫派當中也并不是一個人的模式,如長安畫派它有一個總體主張和趨向,趙望云、石魯?shù)热孙L格不一樣,相互激勵并非相互抵消所以,我認為還要繼承發(fā)場長安畫派的精神。自然形成畫派更好。

就長安畫派話題插了這么一段。接前面工藝美術廠情況繼續(xù)談你的藝術歷程吧。

崔: 特種工藝美術廠十九年把我的青年和中年全都貢獻了。粉碎“四人幫”后,1978年美院招收第一屆研究生時,江文湛就報考了,他好像是38歲吧,我已40多歲了,過了年齡,就有點著急。 這期間,方濟眾先生剛從陜南調(diào)到西安 (以前也認識) 籌備剛恢復的美協(xié),我也常去他那兒拜訪。由于我一直堅持畫畫,1979年給人民大會堂陜西廳畫畫,由方濟眾先生組織,我也參加了。江文堪、王子武都參加了。在文革期間的美術活動, 我一律與之隔絕了,

如“秦文美”、省美術創(chuàng)作組什么的,我都不知道。 但方濟眾先生卻知道我在堅持畫畫。1980年底方老對我說:“陜西要成立畫院你調(diào)過來如何?”很快,1981年我就調(diào)到了省國畫院。這件事我很感激方老。調(diào)到國畫院后的20世紀80年代初,人們的思想已很活躍,我就考慮作品如何跟上時代,如何創(chuàng)新,如何形成自己的鳳格和面貌,每天除筆墨練習之外,多在考慮這些問題。記得在某個雜志上看了一篇文章,對我很有啟示,題目叫《山水畫是點和線的交響樂》,作者我已記不清了。這篇文章跟我思考的問題剛好契合。對畫的理解不僅僅是畫風景,不光是寫生,考慮在繪畫語言上有個人的特點。這片文章剛好把點和線抽離出來,形成獨立的形式美,筆墨的抽象性和獨立欣賞性,后來很長一段時間沿著這個問題做思考?!鞍宋濉?思潮前,畫速寫、寫生就 用點線組合去看東西,而不僅是去看畫的啥東西。觀察如何將自然景觀的東西變成點和線的筆墨東西,將其轉(zhuǎn)化為藝術形象。有的人用團塊結(jié)構(gòu),我一直喜好用點線結(jié)構(gòu)。

當你思考用點線結(jié)構(gòu)去處理畫面時,這一階段是否收到黃賓虹先生的筆墨影響?

崔老師: 我下面正要說到這兒。后來有段時間,吳冠中先生大膽提出了“形式美”,這個提法對我也有影響。當時還談不上如何對待傳統(tǒng),人們都爭先恐后吸收國外的東西。我對吳冠中的畫和理論都很關往,盡管我不同意他的“筆墨等于零”一說,但他對“形式美”大膽的探索精神確是令人佩服的。至于黃賓先生的藝術,我曾在上世紀50年代就見過一些發(fā)表的作品。許是出于天性吧,我一見到他的畫,就異常激動,雖然黑呼呼的。張大千、賀天健的畫我見過也很早,但見了就見了,不激動。大概在上世紀50年代末,大量宣傳黃賓虹,因他是點線結(jié)構(gòu),跟我很契合,還有一個相投點,就是黃的畫很有“力度” ,畫的 “密”“厚”“黑”。進一步思考的話,一方面他是傳統(tǒng)的集大成者,我對元畫也感興趣,元畫形式感也強,但這些都沒有黃賓虹的畫給人的視覺那么強烈,包括石濤。石濤話語錄很神,但用話語錄來看他的畫,好像還沒達到那個高度。另一方面,黃賓虹又是中國化進入現(xiàn)代轉(zhuǎn)型藝術的一代大師,或開山鼻祖。黃的畫從表現(xiàn)生活和意識上看還是文人畫的范疇,而從它的視覺效果和筆墨語言看,又是很現(xiàn)代的。我真正體會和理解黃賓虹的筆墨大約在上世紀90年代未期,但大多時候是在好的印刷品上去琢磨。記得方老還在漢中時,我在他家見到過他收藏的一小幅黃賓虹的畫,畫的很精彩。我問方老:黃賓虹的畫到底好在啥地方?方老不敢說,因為當時全國正批“黑畫”呢。

在你從藝50年回顧展研討會上,有學者認為你是當代沿續(xù)黃賓虹畫脈的主要代表,你認為呢?

崔老師:前面我說過,我先受長安畫派影響,后又受黃賓虹的影響。但我認為這兩者之間,一點也不矛盾。表面看不矛盾,石魯說他是“野、 怪、 亂、 黑”,黃賓虹其實也一樣。從實質(zhì)看也不矛盾,長安畫派也不是讓你畫的跟某人一樣學,黃賓虹的畫也不是說要與他一樣,都是精神性的影響。對黃賓虹的字習,我主要是從他的筆墨及文化精神各方面的領悟去理解,直到現(xiàn)在為止,我還沒臨摹過他的一張畫。理論家有的說我是黃賓虹的脈系,是黃賓虹的課題。有的相反說我沒有進入這個范鑄,我覺得都說得有道理。我受黃賓虹的影響,主要是傳統(tǒng)筆墨精神的理解,對藝木語言的理解,對筆墨的時代感的理解。從表現(xiàn)生活的角度看,還不太一樣。有的朋友也認為我的作品寫生成分還很重,我覺得也不奇怪, 因為我從學畫開始的很長時間里,都是以寫生為主的。從藝術思想來講,要反映現(xiàn)實生活,石魯?shù)乃枷胍彩翘岢珡纳罾锇l(fā)現(xiàn)美,包括形式語言,至于偏寫實—點,或偏寫意一點,這是個人的偏愛喜好罷了。不管什么,你畫好為原則。

做為藝術,既反映生活,又要與生活拉開距離,使之具有獨立性,這也是我一直思考的問題。從生活到藝術,你己在長安這塊土地上生活了大半輩子。你的藝術也日益爐火純青,達到了相當?shù)母叨龋阏J為長安甚至西北這個地域?qū)δ愕乃囆g有影響嗎?

崔老師:從根本上講,你的藝術與你生存的地域有直接的關系。因為藝來不是憑空而來,你要美現(xiàn)一個東西,必然就有要表現(xiàn)的客觀性,所以就與你生活的環(huán)境有關系,這是很自然的。我從小生長在西北,在陜西,在黃士高原,天生有種情感,另外,黃土高原那種遼闊、力度甚至形式上的東西完全與我的理想相吻合,它不是裝出來的,不管我去過哪里,回頭還是覺得這兒很美。你的藝術鳳格與你處的地域雖有直接影響,但并不影響你的風格形成之后去畫別的東西。我還去南方畫寫生,還畫過雁蕩山。它依然有你自己的面貌。你肯定不會像畫西畫那樣,畫什么是什么,中國畫不是這個概念。它既是這樣,又要不斷根據(jù)實際調(diào)整你的藝術語言。若到南方去,光考慮自己的語言,而不注重自己的感受也不行。這個東西既有穩(wěn)定性,又有豐富的變化性,就是黃賓虹講的五筆 “平、留、 重、圓、變”,最后一個 “變”字就很豐富了。

作為一名優(yōu)秀山水老畫家,你也曾多次參加過全國美展,但印象中你沒有得過什么大獎,也沒當過官,你是怎樣保持一種平和心態(tài)的?

崔老師:我沒得過獎,也沒當過官,也不是有特殊貢獻的專家。連省文聯(lián)開會的一個代表也不是,最大的一個稱號是畫院的“一級美術師”。 我對這些都無所謂。 藝術家當中,有的人很自信, 我在這方面反而是個弱點,缺乏自信,老覺得自己還不行,畫還沒畫好,不提年齡便罷,一提就“忽兒”覺得啥還沒整明白就老了。石魯、方濟眾、康師堯都才活了60多歲,我已經(jīng)70歲了,還覺得才學畫哩。當然,我對有些“吹”的很大,不可一世的人也不認為就真是那樣。

好多老畫家都在晚年開始變法, 攀登藝術生命的更高鋒。你已經(jīng)了7O歲了,從藝已經(jīng)50多年,你對自己今后的發(fā)展有何想法?

崔老師:齊白石衰年變法,黃賓虹晚年變法,賴少其84歲后變法,都很成功,但我對這些大師,他們當時究競咋樣想,咋變的?研究不多,說不清,只知道齊白石衰年變法是受陳師曾影響,他可能是有意識的。而黃賓虹為何變,沒有說太清。從我個人來講,我還沒有計劃要咋樣,但有一點,我一直還不滿意自己,想有一點變化,再提高一點。我還沒有啥計劃,自然而然吧,不過,我想在過程中肯定會變的。

這幾年,我畫了一些焦墨作品,影響較大。今年初畫了一批較松散的焦墨作品,展覽上反映也好。但好的輿論多了,我反而覺得是一種壓力。我對焦墨一直有興趣,上世紀70年代,張仃先生開始大量畫焦墨作品,我那時也開始畫了。張先生可謂開了一個新風,因為畫家純以焦墨作畫的幾乎沒有。黃賓虹晚年畫焦墨是以焦墨為主,用水少,用筆蒼而已。程邃畫焦墨,但也不純粹。到了張仃先生,全用焦墨了。后來我發(fā)現(xiàn)張先生的焦墨也有些弱點,就是太寫生了,他沒有把焦墨當做一種獨特的語言來對待,只是在形式上用焦墨,還有仿水墨的感覺。我覺的要發(fā)揮焦墨本身的侍點,畫出鍵鏹有力的感覺,克服它單調(diào)的缺點,使之變?yōu)閮?yōu)點。正如郎紹君先生所言:把你逼到絕路上去尋找生路!找到生路,焦墨才有其價值。

紹君先生所言:把你逼到絕路上去尋找生路!找到生路,焦墨才有其價值。

采訪手記

記得幾年前,我第一次去崔振寬先生畫室拜見他時,他的言談舉止似乎很慢,好一會才說一句話。是長者的持重還是別有所顧,我誠惶誠恐,不知所措。后來,見其作畫,風馳電掣般的落筆,揮灑自如,竟是另一種狀態(tài),難怪他內(nèi)心深處喜歡有力度的畫。

崔先生的藝術道路可謂“文火燉爛肉”,是一步一步熬過來的。盡管取得了今日的輝煌成就,老先生依然保持純樸風度,沒有“禮勢”。訪談末了,他說了一句我印象很深的一句話:“畫著畫著都70歲了,我還以為剛開始哩?!?/p>

發(fā)表于《親歷長安》·當代陜西畫壇九人訪談錄·雍生陜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7.12月崔振寬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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